我所认识的NCC,似乎终日与睡意为伴。清醒着,他总是带着一丝倦容,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梦乡。唯有在睡着时,他紧锁的眉头才会舒展,显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安详。
对他而言,醒来是一种失落。他总是留恋枕席间的余温,试图捕捉那些正随晨光一同消散的梦境。
偶尔,他会带着一种奇特的、仿佛刚从一场盛宴归来的表情醒来,与人说起他的梦。他用语言将那些破碎的影像重新编织,听者往往会陷入一种迷惘:究竟是梦中光怪陆离的世界过于荒唐,还是我们此刻置身的现实更加不可思议?在他的梦里,高尚与伪善,崇高与鄙陋,宏大与微渺,都消弭了界线,归于一场盛大的虚无。
NCC从不畏惧噩梦。他说,比起那些虚妄的鬼魅,现实中某些“不容置喙的真理”才更令人感到切肤的不安。梦是诚实的,它从不欺骗,只是沉默地将你早已看清、却又无法言说的东西,原原本本地演给你看。
这集所谓的《异梦杂谈》,大抵便是他从那片精神故土带回的吉光片羽。这里没有工整的起承转合,只有一些光影的断章,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。
或许我们每个人,都曾在自己的梦里,与NCC不期而遇。
毕竟,正如他所说:“现实和梦境只隔着一层眼皮,谁又能分清呢?”
也许,闭上眼,才能看得更清楚一点。